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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唐挽歌女主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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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朝帝业 第665节(第3页)

叱奴氏对这少子本就比较宠溺,闻言后便也面露好奇道:“那你倒说一说,昨日做了什么居然值得回家自夸?”

宇文直也不再卖关子,当即便将有关高湝的事情和自己的谋算都讲述一番,而叱奴氏在听完后,神情顿时也变得激动起来:“竟有此事?岂有此理!那yin妇何处积德,所生孽种竟然都能官爵毕享?莫非真如旧时猜测,当今至尊也不免受她……”

“阿母噤声啊!这种闲话,还是不要多说!”

宇文直虽然少年孟浪,但也总算还知道些许轻重,听到母亲言辞渐入荒诞,忙不迭开口劝阻道。

叱奴氏翻个白眼,口中还是恨恨道:“自家户内闲话,又有什么不敢说?无论如何,朝廷如此处事,也绝对不能服众!那东贼贺六浑以谁为嗣,自与我家无关。但我门中并非没有贤长,又岂可以东贼假子作嗣!快,快着家奴去皇城请你兄速归,让他出面去处断此事!”

宇文直听到这话后便有些不乐意,他自觉得这件事是自己察觉的,也是自己先有谋算,但母亲却张口便要让兄长回家,这让他多多少少感觉有些不公平。

叱奴氏自然也瞧出了儿子这一点小心思,当即便又说道:“你也不要觉得自己奔劳一场却无功可受,眼下最重要还是得先把事情做好,待到嗣位归属我儿,其他的事情一家人都可以闭门讨论。现在自己便先吵闹起来,最后怕是免不了要沦为一场闹剧!”

听到母亲这么说,宇文直才勉强点了点头,这个道理他倒是也清楚,只是觉得兄长宇文邕既然坐享其成,总得给自己足够的补偿,这样他才能心理平衡。

因为家人传信语焉不详,只说家中有急事发生、催促速归,宇文邕心里也有些慌,很快便回到了家里,待见母亲和弟弟都好端端坐在堂内,他便有些迷茫的问道:“阿母,家中何事,催儿速归?今日朝中正有事……”

“朝中事情,阿兄暂且不必理会,现今一桩家事、一桩天大的喜事,正待阿兄你来认领!”

宇文直笑眯眯的开口说道,满脸邀功的表情,口中继续说道:“阿兄你知我昨日做了什么……”

宇文邕听着宇文直的讲述,脸色已是陡地一变。他今早虽然没见到高孝琬在朱雀门前长跪喊冤,但也从同僚口中听说了,而且今日皇城内气氛凝重紧张,明显是有大事要发生。

此时再听到宇文直自言挟持bangjia高湝的事情,他脑海中思绪一转,瞬间便与高孝琬喊冤一事联系起来,不待宇文直把话讲完,他当即便沉声道:“临漳公是被你掳走?他今何在?有没有生命危险?日前京中方有凶案发生,你怎么还敢在京中滋事!”

宇文直还没来得及邀功,便先被训斥一番,心情自是愤懑不已,当即便冷哼一声,别过脸去不再说话。

一旁的叱奴氏也皱起了眉头,对宇文邕说道:“你又何必这么急躁,不问清缘由便训斥你弟!那高氏子乃是大府那yin妇之子,你弟将他掳走,自有缘由。正可趁此让朝廷将你父官爵归还我家……”

得知宇文直掳走高湝,已经让宇文邕心情纷乱,待听到母亲所言打算,宇文邕更是不由得眉头狂跳,当即便摆手道:“临漳公乃是大府尔朱夫人遗在关东的血肉,此事我早有知,朝中诸公知此者也不在少数。阿母所计万万不可,朝廷官爵赐授乃是酬士大典,今诸方功士竞进,未必人人都能得偿所愿,我兄弟所受先父遗泽已是丰厚,若再因此妄生事端而为别者所趁,则……”

啪!

宇文邕话还没有讲完,便已经挨了狠狠一个耳光,叱奴氏怒视着这个儿子,两眼瞪得滚圆:“你早知此事?早知此事竟不归家告我,竟不敢奏明朝廷,任由你母继续受那yin妇冷落欺压!我怎生出你这胆怯无能的劣种,怪不得要遭受世道如此的刁难嘲讽!公道自在人心,朝廷赐授不公,寻常人家喑声自忍便罢了,我家岂是寻常人家?”

“是啊,我真没想到阿兄你竟这样胆怯!既然早知此事,为什么不敢鸣诉不公?还有之前,就连东贼高氏孽种犹且得受封爵,我并诸弟却无尺土之封,阿兄你同样不敢奏于朝廷,需于太傅等旧府元老奏削食邑还授我等,我与诸弟才有了封爵!”

宇文直这会儿也一脸不悦的望着宇文邕,口中恨恨说道:“阿兄你在外胆怯,在家凉薄,可笑我擒获高氏孽种后竟还满心盘算着要为你谋求入嗣先父!”

宇文邕脸庞被母亲抽打的肿胀起来,又受他们母子劈头盖脸一通指责,心情也是恶劣至极,但他还是保持着冷静望着母亲说道:“阿母你有所不知,今日早朝时,临漳公族子已经入朝鸣冤,接下来朝廷必然会彻查此事,此事若不补救……”

“你还有脸说这些!那一户贼门理亏,都敢鸣冤诉苦,今我家受此诸多刁难,你却不敢发一言!”

叱奴氏听到这话后顿时更加的恼怒,抬手指着宇文邕的鼻尖怒声道:“你滚、滚出去!不将你父官爵夺回,你便不再是我儿子、也不准再来见我!”

被母亲如此斥骂嫌弃,宇文邕只得低垂着头颅退了出来,只是跟家里的这些吵闹纷争相比,他明白事情后续的发展才真正要命。

无论高孝琬之前入朝喊冤是不是为的此事,他母亲和弟弟有这样的想法都是非常危险的。他今官居光禄少卿,对于朝廷奖酬功臣的事情本就所知颇深,也了解一些功臣并不满足于当下所获取的官爵,之前是不敢声张、只是私下里牢骚,可要是真被他们找到一个由头,少不了又是一场躁闹。

想到这里,宇文邕额头顿时冷汗直涌,他还想劝一劝母亲和弟弟冷静一下,但又想到他们母子刚才的态度,心内又觉一阵为难。